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象他那样不识宦海险恶的黄口小儿,迟早会没了下场,我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此次他疏论皇上驭夷治边之策被贬谪充军,就是明证。对他那个黄口小儿,我尚且懒得理会,更不与他一般见识,何况是旁人?”
马宪成突然又疑惑地问道:“既然你能如此周全那个杨继盛,为何却要劝说我不要对海瑞施以援手?莫非你认为那个海瑞才具难堪大用?”
李春芳摇头叹道:“若是才具难堪大用倒也罢了。我担心的是,他是那种大奸似忠之人啊!”
马宪成不满地说:“当初夏阁老疏论他举劾荣亲王之时,我就曾说过,我等身为柄国大臣,且不可妄断他人,更不能做诛心之论。你子实兄怎么又重提旧话?吕芳那个阉寺尚且有容人之雅量,莫非你我自束发便受孔孟圣贤诲教之人,胸襟竟还不及他一个刑余之徒吗?”
原来,去年海瑞上疏弹劾荣亲王朱厚熘盗墓一事,夏言曾给皇上上呈密疏,要求将海瑞交付有司,依律定罪。他提出如此激烈的建议,不单单是为了维护天家颜面和朝局稳定,还有一层用意连朱厚熜也没有看出来,那就是夏言和李春芳一直认为,论人品,海瑞清廉如水无懈可击;可论做官,他却不懂得变通之道,更不懂“水至清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