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见你外放松江不到两月,竟憔悴至斯,真是辛苦你了!”
赵鼎再度躬身施礼:“身奉皇命,敢言辛劳。”
朱厚熜把手虚虚一按:“不必如此多礼,且请安心坐着说话。”
赵鼎坐定之后,朱厚熜又说:“其实,我倒觉得,你松江府富甲天下,比之苏杭二州也不遑多让。治下豪富之家比比皆是,巨商大贾不胜枚举,若能把他们的力量都调动起来,大概也不必你要用自己的银子救朝廷的难。”
赵鼎苦笑道:“微臣也知道,朝廷发赈施粥,只够灾民眼前度命,要渡过难关,还得借贷粮食,赶插秧苗,借的粮食今年定然还不了,至多只能还一半,分两到三年还,才能恢复生气。可江南各地例行都是放青苗,百姓哪里敢去借那种阎王债?”
朱厚熜问道:“何谓放青苗?”
赵鼎刚要回答,朱厚熜又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说:“太岳已看完了议案,他曾在昆山任过知县,是直接管百姓的官,可惜时间不长就被调回到了京城。我来考考他,看他知不知道民生之苦。”
张居正知道这是皇上有意要缓和气氛,让从未有幸造膝密陈的赵鼎轻松下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也不敢故作谦虚,答道:“所谓放青苗,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