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最急需的粮食,你那两位恩师已经给你运到,又何必急于一时?再者说了,你松江府不是还有同知吗?让他去签字领粮也就是了,何必劳你这知府大人亲自出马?为官一府,治民一方,诸多政务不知凡几,也要学会抓大放小,舍得放权给手下人去干啊!”
高拱见皇上兴致盎然地跟赵鼎开起了玩笑,知道恩师已经过关了,此刻轻松了下来,凑趣说道:“王先生这话有失偏颇。赵府台身系君父治政安民之厚望,赈济灾民是他眼下最为关切之事,怎敢随意委于下属?”
朱厚熜摇头叹道:“肃卿到底不改科甲习气,时时处处要念着同年之谊啊!崇君纵然是聪慧过人的状元郎,此刻粮食到手,心中巨石落地,正在不亦乐乎之时,或许还想不到用我的话来回驳我,你倒提醒了他。”
赵鼎没有想到高拱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跟皇上说话,更没有想到皇上说高拱“不改科甲习气”也不过是心情高兴时的一句玩笑话,并不是在意他的无礼顶撞,心中十分惊诧,更替高拱担忧,忙躬身说道:“回王先生,高大人义助微臣脱困之心,微臣不胜感激。微臣确是最为关切赈灾诸事,惟是签字画押之所以非微臣不可,实因前日微臣与诸位同僚定下将灾民赈济口粮减半发赈之后,为防青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