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省里的大人们不及时给你们松江调粮,逼得你们赵府台不得不从自家里拿钱粮来赈济百姓,还擅自改了朝廷的章程减半发赈。要不是皇上圣明,专程到你们松江来查看实情,被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御史言官闹将起来,你们赵府台有几颗脑袋能给朝廷交代的过去?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那个什么刘中丞可能帮他说上半句话?”
王用汲说:“下官斗胆驳上差一句,刘中丞当面把话给皇上说清楚,岂不更好?为朝廷效力大半辈子了,兴许还有一两年就能荣归故里,没来由因此获罪于君父,落得不能善终。毕竟,他还是亲自押着粮船把赈粮给我们松江运了来……”
那名镇抚司校尉沉默了一会儿,感慨地说:“你这话倒说的实在!不过,王大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在我大明朝做官,对皇上当然是要忠的,但对上司同僚下属,可都得多个心眼,要不这个官定然做不长久。你看你们那位刘中丞,除了不该狗急跳墙要拿你之外,哪句话不是在指责你们松江府擅自改了朝廷发赈的规矩,亵渎圣恩、欺凌百姓?他又已经给你们把赈粮运了来,说到朝堂上去,他们便没了罪,朝廷要杀要剐,还都是你们松江知府衙门的事儿……”
王用汲想了一想,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