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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从身子到声音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回……回主子,当日奴婢奉旨离京,吕……吕公公曾再三告诫奴婢,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只管给宫里织丝绸棉帛,不许干涉地方衙门的事情……”
“不许你们干涉地方衙门的事情,就是怕你们这些奴才仰仗自己是宫里的人,作威作福,败坏宫里的名声!”朱厚熜恼怒地又踢了李玄一脚:“你个狗奴才干的这叫什么事儿!朕为了赵知府他们降低灾民发赈口粮标准一事,险些冤枉了松江府这些忠君爱民,不惜毁家纾难的好官员。你却倒好,明知徐家伙同其他大户压低田价想贱买灾民的田,还要堂而皇之地打着织造局的伞牌仪仗去徐家赴宴!是不是怕那些灾民想不到徐家背后有你织造局撑腰?想不到是朕这个君父想贱买灾民的田?你的差事办成了,宫里的名声却让你败坏出去了。到时候,把你这狗奴才剥皮揎草,能澄清朕的圣名于万一吗?”
李玄的胆子本来就小,出宫之时,吕公公专门带着他们这些奉旨到江南复设三大织造局的监正们去“参观”了内廷兵仗局的那几具人皮标本,吓得他一连做了半个月的恶梦,直至到了远离京城数千里之遥的松江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