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减轻了一点。此刻听到皇上说起“剥皮揎草”四个字,他立刻又想起了当日看到的那骇人一幕,身子抖得秕糠一样,更把头磕得如捣蒜一般:“主子、主子在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可奴婢……奴婢死了都没有那样的心思,只不过是想着松江府有一大半的棉业是徐家的人在做着,他们若是撂挑子不干,松江一带的棉纺业就再也没人敢干,不但奴婢的差事无法办成,主子推行改稻为桑、扩种棉田的国策也万难施行……”
在场诸人都是一惊:这个阉寺果然是个卑微贱奴,一点识见都没有,大家都在百般回避的话题,他却公然说了出来,而且说的还是如此透彻!皇上雷霆之下,徐阁老大概已是在劫难逃……
果然,朱厚熜冷笑一声:“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徐家的人就这么厉害?朕倒真想会一会他!”
高拱更是大惊失色,忙躬身说道:“王先生,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徐府如今的当家人是徐阁老的弟弟徐陟。此人不是个普通的士绅,而是有功名在身的告退乡官。”
朱厚熜诧异地说:“他这样贪财好货、骄纵不法之人,竟然还有功名?还是我大明的官员?”
“回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