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怎么算?”
杨金水笑道:“和你沈老板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咱家就直说了吧,按说如今已到了六月底,今年过去了一半,贡赋也应该减半。可咱家的意思,今年你沈老板就吃点亏,按全年的额度缴纳贡赋,不知你可愿意?”
沈一石为难地说:“既然杨公公一再要小人明白回话,小人也不敢再瞒杨公公,十家棉布作坊,八家丝绸作坊,今年满打满算织半年,最多也只能织出四万匹棉布、三万二千匹丝绸。得亏小人自家有棉田桑园,雇人种棉纺线、种桑养蚕缫丝,拉平了算,纯利能到三成,也不过一万二千匹棉布、九千六百匹丝绸,离三万匹棉布、两万匹丝绸的贡赋尚短一万八千匹棉布、一万零四百匹丝绸。这是硬账,小人也十分为难……”
杨金水感慨地说:“你还真是坦诚,咱家还以为你要推说纯利只有两成呢!挑明了说吧,这个事是个于国于己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既有名又有利,谁会放过?咱家才到江南个把月,找上门来的就不只你一家。京里许多当朝大僚都给咱家来了信,不少人还把门路走到了宫里二十四衙门掌印这个位分上的师兄弟那里,还有南直隶、浙江等地督抚一级的官员也出面说话。按说咱家在宫里当差,便不能不给那些师兄弟和朝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