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田改种桑棉,可照你们那样的改法,顶多只解了国计之难,反添了民生之苦,那便不是本府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方略的初衷,更不是皇上在江南推行改稻为桑之国策的初衷。倘若为了能顺利推行国策而一任治下十几万灾民明年没了生计,则齐某把自己的前程看得也太重了!”
这就是把话给说到了死处,摆明了要断人财路!在座诸位乡宦士绅的脸色一下子比死人都难看了,都在心里愤恨地骂道:此人果然迂腐执拗不可理喻,难怪当年会忤逆圣意,跟着松江那个狗屁状元知府赵鼎一起上疏非议新政,落到廷杖罢黜的下场!若不是皇上看他们还有一点忠君之心,不曾附逆倡乱,赦免了当年非议新政之罪,只怕他们今生也就只配管领山水林泉,白白辜负了十年寒窗才换来的功名!
郑传恩刚才遭到齐汉生反诘之后,就一直没说话,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齐府台,老朽也曾在大明为官,对朝廷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这个情势,我们买不买田倒没什么,贵师相夏阁老和刘中丞也从省里给你齐府台运来了那么多的粮食,灾民等着你官府借贷粮食也能度过灾年,兴许还能自愿把稻田改种桑棉,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也能顺利推行下去。不过呢,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