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不明白事理,置高大人于尴尬之地,却还要怪高大人不给你留面子,真真可笑!”
赵自翱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公公推腹心于下官,下官不胜感激之至。下官虽说第一次见到公公,但一看公公这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既明白事理又体恤下属的好人,也就想把心里憋屈的话跟公公倾吐倾吐。说句得罪的话,那个高拱终日浮在朝堂之上,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地方官员的难处?官场多年积下的痼弊,凡上峰过境,除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要奉送盘缠仪程。老百姓都说,天底下没有不吃鱼的猫,也没有不爱钱的官,话虽糙,却也不无道理。扬州城地处六省通衢、水陆要津,每年公干或过往的官员不知凡几,都在大明朝为官,远天远地路过扬州,怎么说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吧?光是迎来送往的酒水钱,下官的两淮巡盐御史衙门和王大人的扬州知府衙门的例银连半年都应付不下来,不得不让那些盐商帮着衙门接待朝廷来的钦差……”
喘了口气,他接着说到:“至于公公说到下官着令那个李纪给各位钦差大人安排的筵席过于奢靡,当然是没有错的。不过,下官见过许多高官大僚,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有多清正廉洁不爱钱,可心里想的无不是那些黄白之物。白天在朝堂上衙门里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