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罪责推给那个盐商李纪。他平日官声政绩都还算不错,以这个罪名将他褫职下狱,只怕仍是难以服众。此外,今日接待我等,两淮盐运司衙门和扬州知府衙门六品以上的官员都有份参与,以违制接待的罪名劾论赵自翱,知府王可和两个衙门其他职官怎么办?难道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一同交付有司依律定罪不成?”
张居正毫不犹豫地说:“干犯朝廷律法规制者,当然不能姑息纵容。至少那个知府王可知法犯法,应与自翱一同领罪!”
高拱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且不说如今朝政清平之时,骤然掀起如此惊天巨案妥与不妥;也不说圣驾龙潜在野,以我们钦差的名义羁押扬州两个四品衙门的是否有越权之嫌,将两大衙门的堂官悉数羁押之后,扬州府立时就要大乱。此刻已经过了子时,已是七月初八,你在地方上当过知县,也该知道已到了催收今年夏赋的时候,把他们都羁押了,扬州诸县尚未完纳的赋税,谁去催收?百姓秋收事宜,谁去布置?这还只是地方衙门的日常事务,眼看着龙舟船队即将莅临扬州,谁来接驾?”
张居正亢声说道:“朝廷多的是清廉奉公之士,莫不成扬州府就离不了这几个贪官,只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高拱说:“天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