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听出来了,皇上这么说既是警示训诫,又是贴心规劝,还不乏抚慰对饶放赵自翱一事心怀不满的张居正之意。摊上这么一位亲疏有别,对亲者严,对疏者宽的君父,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大幸抑或不幸啊!
御前奏对,可容不得他们胡思乱想,众人赶紧一同跪下,慨然应诺,矢志谨遵礼法,克己奉公。
朱厚熜抬头看看窗外,这才注意到这一夕长谈,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泛白,便笑道:“这一天跑来跑去,大家也着实累了,就都歇息吧。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晚间我们一同去两淮盐运司衙门,找那些富可敌国的两淮盐商老爷们化缘去!”
兴许是昨天吃了瘪,心里仍在惧怕;也兴许是知道诸位钦差大人趁兴夜游小秦淮赏灯玩节,不好过早前来打扰;更兴许是要给杨公公和“刘大人”留下跟“钦差高大人”说情的充裕时间,赵自翱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露面,到了傍晚时分才来到馆驿,敦请诸位钦差大人莅临两淮盐运司衙门,听取盐务工作汇报。“钦差高大人”毫不推辞,一行人乘坐八抬大轿,在一队排衙仪仗的簇拥下,来到位于城南薰风巷的两淮盐运司衙门。
君臣一行人先被让到两淮盐运司衙门的后堂上歇息,朱厚熜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对陪坐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