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说自己一天官也没有做过,却都是行走官场多年的人,把官场的门道摸得十分清楚,都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反正各家每年都按照行会摊派的份额,如数交纳了衙门的使费,这一次迎接圣驾,又都掏了几千乃至上万两不等的孝敬,没道理要再忍受这位“钦差高老爷”和赵自翱如此巧立名目的摊派供奉。
此外,他们也知道,赵自翱这个两淮盐运使的任期顶多还有半年就届满了,大不了这半年关门歇业不做生意,未必新接任的盐运使大老爷还听他一个卸任的官员的话,也记大家的仇不成?有那些银子,还不如留着日后孝敬新接任的盐运使大老爷,那才是往后四年继续大发其财的保证!
见自己发威之后,那些盐商们仍如泥塑木雕一般没有反应,赵自翱的脸上挂不住了,又看到坐在下首的镇抚司三位太保爷都把脸吊了下来,显然是对他的表现不满,不免心中十分惊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说:“当真要跟本官过不去是不是?本官可告诉你们,对抗钦差、对抗朝廷是什么后果,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不认购各人名下的股份,一个个都拿了!”
见赵自翱耍蛮使横起来,那些盐商们不免有些惧怕,朱厚熜却更加担心了:他这么做等若就要把两淮盐商连锅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