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贵人,未曾行商于外,大抵并不知道我们行商的苦楚。”李老爸说:“大凡商货初到,牙商照例宰鸡设宴,招妓演戏,殷勤招待。及至商货到了牙行的货栈之中,便任意把持,私行取用不说,还往往压住商货,不觅主发卖,弄得我们行商常常要等上数月一年之久,仍不能将货物脱手。相公试想,我们这些做行商的,哪一个不是把身家性命压在行情涨落之上?被牙行这么一压,好端端的热货便成了冷货,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么?”
朱厚熜追问道:“噢,货价大跌,牙行又有什么好处?”
“按说商货跌价,牙行也并无好处,但他们一味招揽,自己做不来也不许我们自行发卖,到了货贱之时,牙行更是压着不发,却照旧要向我们收取客栈租金和牙用(注:牙行的佣金)。我们这些客商,财雄势大的也有,但总是小本经营为多,哪里受得了牙行这样折腾?只好任由他们摆布,赶紧忍痛将货物低价贱卖了事。说起来,行商之苦,比之坐地经营的铺户,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那个刘小二,就是被牙行的顾三压了九个月,其间催问了无数次,反遭他数落抢白。他是头回出来,又是借的本,心里着实急着把货脱手,一时想不开,急火攻心便发起疯癫来。如今只要是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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