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拱,说:“肃卿,你素有论道经邦燮理阴阳的宰辅之志,亦有经国济世佐君安民的能臣才具,更得到君父青睐,年纪轻轻便跻身中枢,参与国政。我大明年轻一辈当中,三者兼而有之者,屈指可数。纵然放眼古今,也是人臣罕有之际遇殊荣。假以时日、多加历练,你日后的成就便不可限量,宣麻拜相、位极人臣都不在话下。西洋无事则罢,一旦有事,为师便是豁出颜面,也要为你争得监军一职!这段时日,你若有闲暇,可在公务之余多多研读镇抚司及各处市舶司呈送的西番诸国情报,为日后率军出征提前做些准备。京城李阁老、马阁老和曾部堂那边,我也已经打了招呼,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全力协助你成就不世之功!”
其实,早在知悉西洋或会生变之时,高拱心中便已就泛起了率军跨海远征,扬威异域、为大明开疆拓土的念头;而且,也诚如夏言所言,他自认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请缨出征,皇上没有不允的道理。可是,今日在东暖阁听皇上讲述了上天示警的外番诸事之后,他的自信却不由自主地动摇了。这倒不是说此战事关中国千年国运,巨大的压力让素来慷慨任事的他也承受不起;而是因为如此重要的一场大战,实在让他不敢祈望皇上能同意让他这个刚刚不惑之年的四品官员挂帅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