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大行于吴中,他难辞其咎,或许还会被皇上认定江南诸省“只知有夏阁老,不知有朝廷”,招致杀身之祸,因而不得不使出丢卒保车、金蝉脱壳之计,严惩重处刘清渠来挽回圣心……
想到这里,严嵩心中有了主意,便顺着夏言的话说道:“公瑾兄责的是。范公千古名臣风范,仆亦有高山仰止之感、见贤思齐之心。不过,该如何处分,还请公瑾兄拿个主意。”
夏言一哂:“仆方才说了,你惟中兄是首揆,内阁的当家人,主意还得你来拿。”
“处分一省巡抚,兹事体大,内阁理应集议。还请公瑾兄直抒己见。”
虚与委蛇、暗斗机心了这么久,夏言早已厌烦,便不再与严嵩兜圈子,径直说道:“论说擢黜之恩皆出于君上,非我辈臣子可以随意置喙。不过,皇上既然要内阁拟票,惟中兄也既然问到仆,仆就不妨直陈陋见。应天乃是国朝留都所在、江南膏腴之地,眼下既要推行改稻为桑之国策,苏松等数十州县还要赈灾抚民,巡抚一职何其之重。而刘尔升久历史职学官,甚少供职地方的历练,担任巡抚一职已是力有不逮,去年又升兼了南京户部尚书,统管江南诸省财政,诸般政务压在肩上,就更是左支右绌,难以应付了。仆以为,不若让他辞去应天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