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虞。是故臣以为,可否将改稻为桑之国策暂缓三年推行,以待时变?”
夏言的话虽说不合自己的心意,但他指出的这个问题却不能说是杞人忧天,朱厚熜沉吟了许久,才说:“夏阁老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朕以为情势还未到那个地步。理由有三:其一,近年来,朝廷与蒙古各部一直交好,双边互市发展迅猛,据大同市舶司及其他各处马市奏报,蒙古各部对我大明丝绸棉帛的需求远未满足,每年多销十万匹应当没有问题;其二,晋商去年顺利打通了与西域诸番往来通商的丝绸之路,我大明所产的丝绸棉帛历来是西域诸国求索无限的商品,自汉代起便从陆路远销西域乃至波斯等国,是故才得名为丝绸之路。这些年里陆路阻绝,市场早就饥渴日久,商路一通,往来商贩势必络绎于道,又可消化很大一部分增产的丝绸。还有其三,印度、波斯及欧罗巴洲诸国与佛朗机人并未结成攻守同盟,大概不会因为佛朗机人与我大明交恶而断绝与我大明的贸易往来;他们国家的民众对我大明丝绸的需求也不会受太大的影响。既然三大国外市场的需求都没有发生剧变,大致不会出现‘谷贱伤农’之事。”
夏言说:“请皇上恕老臣放肆敢言。以往我大明海商货殖西番,至多远至满刺加,运往印度、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