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羞得满脸通红,嗫嚅着说:“先生谬赞,学生愧不敢受。学生经学义理但有寸进,皆是拜先生所赐。惟是学生蒲柳之质、愚钝之才,即便穷尽一生,也万难奢求窥探圣人门墙……”
高拱赞叹道:“谦逊好学而不自满,卓吾兄果有上古君子之风!正所谓学无止境,纵然今科得中,日后你还需更下功夫,以期学业精勤猛进。”
李贽赶紧应道:“先生诲教,学生永世铭刻在心。”
高拱点点头,接着说道:“冒昧问上一句,设若高中,卓吾兄是要记名候选,还是准备潜心帷下,以备下科会试大比?”
说这番话之前,高拱还特意看了侍坐一旁的德川家康一眼,似乎在犹豫该不该问。大概是觉得不必在意,或者料定即便让眼前这位倭人孩童听了去,大概也不会说给旁人,就径直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