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竟有这等事!难道他们就不怕引发众怒、激起民变?”
孙嘉新苦笑道:“回皇上,官器之下,百姓安敢言怒?至于民变,历年皆是如此,百姓早就习以为常,亦只能逆来顺受。”
“好一个‘官器’!朕这个万民君父,纵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个‘官’字下面,竟还藏着这等血盆大口!”
朱厚熜愤慨地说了一句之后,突然问道:“既然历年如此,那么,你在各地做州官、县令时,也是这样淋尖踢斛的吗?”
孙嘉新坦然说道:“回皇上,田赋是皇粮,官府是代天家征收,征粮缴税,全凭‘良心’二字。微臣辱蒙圣恩,牧民一方,治下并无此等情事。”
朱厚熜不相信他的保证,:“你有良心,未必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有良心。无论是做州官还是县令,你就算是长着三头六臂,也不能亲自监督到每一次、每一处收粮。如何担保治下没有这等虐民自肥之事?”
孙嘉新说道:“回皇上,微臣每到一处,便按照户部规制重铸铁制斛斗,并铸一杆铁秤,秤砣亦是铁铸,秤杆七十斤之处钻一孔,将秤砣固定于孔,先过秤,再过斛。并在斛斗下面平铺草席,淋尖之后的粮食由百姓自行收取。至于踢斛,微臣明令收粮官吏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