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本县已经想好了,写完后本县会立即上呈都察院。同僚一场,本县亦可破例让你看过之后再拜发。”
王顺再次确信孙嘉新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怒气冲冲地将那对眼珠子瞪了起来,象牛卵一般怒视着孙嘉新,喝道:“孙嘉新、孙大老爷!我署理衙事是巡抚衙门挂了宪牌的。你要报复,找省里张中丞去理论,休要拿我出气!”
“身为衙门公干之员,竟敢不敬上司、咆哮公堂!”孙嘉新把惊堂木抓起,重重地一拍:“又多犯了这两条,你可知道,我《大明律》是如何定罪的吗?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拿下!”
说着,他的手就朝着摆放在大案上的签筒抓去。
依照官场规制,各级官府衙门公堂的大案上都有一只竹筒,筒里照例都装有十根竹签,两根漆着红漆,称为“红头签”;其余八根未着漆的,称为“白头签”。堂官抽出竹签往大堂上一扔便是要打人。一根“白头签”打十板子,如若抽出的是“红头签”,那便是要重打五十大板。
王顺头皮一下子麻了——这个在官场厮混了一辈子的老东西至今还只是个七品知县,前程即便不说是黯淡无光,至多也只有萤火虫那么一点,于是也就当真撕破脸皮,要闹得诸暨乃至浙江官场上下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