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误传……”
孙嘉新冷笑一声:“既然是误传,那就是说本县没有待罪。省里的公文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本县看了?”
王顺连忙走上前去,将巡抚衙门那纸公文双手递给了孙嘉新,谄媚地说:“堂尊前些日子贵体欠安,衙门里诸多差事都压到卑职头上,卑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如今堂尊安好如初,这些差事就都有人做主了,卑职说句浑话,也可以卸担子了……”
孙嘉新不置可否地一笑:“王县丞也不必自谦过甚。安好不安好,本县都在诸暨干不长久了。你这些年里一直在诸暨当差,功劳苦劳都摆在这里,尤其是清丈田亩一马当先,省里张中丞对你赞誉有加,已举荐你接任诸暨正堂。说不定吏部回文便叫你接了本县的印,这也是情理中事嘛!”
王顺被孙嘉新一会儿做人、一会儿做鬼的态度揉搓得不知所以,忙表态道:“堂尊谬赞,卑职愧不敢受。卑职在堂尊座下听差,一向心悦诚服,从未敢有觊觎诸暨正堂之妄念……”
说话的功夫,孙嘉新已经飞快地看完了省里的公文,见上面并无压价收购百姓生丝的字句,便不再揶揄王顺,将目光向大堂上所有的人扫了一遍,大声说道:“省里公文说的分明,织造局官办作坊要收购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