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方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位衙役班头:“你们都听见了?挑拨县尊县丞,这个可不是轻罪!”
衙役班头心中叫苦不迭:待罪的话,是大老爷从我这里听到的,他未必当真敢惹有后台的二老爷,却定然会拿我出气,那只手还在签筒上头悬着,一言不合就要撒签子打人,这就不能不为自己洗刷了!他忙抬起了头,望着王顺,说:“二老爷,你老那天把我们大家伙儿都召了去,说孙老爷抗拒朝廷清丈田亩的差事,在省里吃了张中丞的斥骂,已经待罪在家。这话可不是一人两人听见的,怎么反说是小人们挑拨了?”
“你——”王顺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县衙也是一级政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应朝廷六部设了六房书吏。不过,与朝廷六部以掌管人事的吏部为首不同,县里诸多政务之中以两件大事尤为紧要,一是征缴赋税,一是缉盗审案;于是,钱粮书吏、刑名书吏职权就显得尤为重要,自然要比其他人圆滑的多,大老爷眼前开罪不得,二老爷日后也开罪不起,钱粮书吏就出面打圆场说:“省里议事,二老爷也未曾参与,兴许听信了误传……”
孙嘉新盯着王顺问道:“是不是听信了误传?”
王顺头上已经出汗了:“是……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