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嘉新心里当然再清楚不过,王顺是在给自己设套,把自己对抗省里上司衙门的罪名坐实,好在省里那些大员们的面前做自己的文章,可他一是心忧百姓死活,二来也是因为皇上在座旁听,有持无恐;便不由分说地打断了王顺的话:“什么认可,什么交代!诸暨处于江南富庶之地,土地肥沃,且有新安江渔鱼之利,百姓却一贫如洗,缴赋纳税之后几无隔夜之粮。而桑农拿着收丝凭据换不来粮米,就要饿死。别说诸暨有上万桑农,便是只饿死了一人,我孙嘉新的一颗人头,大概就交代不过去吧!”
王顺见孙嘉新果然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十分得意,却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拒不执行布政使司衙门的指示,这个罪我们可担不起啊……”
孙嘉新冷笑道:“诸暨有本县这个正印官在,还轮不到你担罪。你如今要做的,便是再去找那位织造局来的人,告诉他,至多半数丝价可用当年赋税冲抵,其余半数定要折付现银。他们要在诸暨收购一万担生丝,以每担十两的市价而论,三日之内便要调来五万两银子。否则,诸暨万难协助他们收购百姓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