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雷厉风行、杀伐果敢,连上省里告状的王顺都没有想到。
此刻,于元忠怒气冲冲地盯着孙嘉新,追问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是不执行布政使司衙门的指令了?”
孙嘉新也不动气,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们王县丞大概已经当面向于大人禀报过了,无须卑职多言。”
于元忠喝道:“他禀报是他禀报的事,本官现在问的是你!”
“市价买卖、现银交割。这是朝廷给政府一应采购诸事定下的章程,织造局收丝也在其中。卑职不敢不遵。”
于元忠被噎了回去,越发恼怒,抓起公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清丈田亩,也是朝廷的章程,你当初为何装疯卖傻,也拒不执行?”
孙嘉新仍是一副淡淡的口吻:“果真是朝廷的章程,卑职怎敢不执行?只怕朝廷的章程到了浙江,就不免变味了。”
于元忠大概没有想到孙嘉新会如此直言不讳,不由得怔了一怔,色厉内荏地喝道:“无端捏造,诬陷上司,你可知道我《大明律》是怎么定罪的吗?”
孙嘉新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是不是捏造,是不是诬陷,下官心里明白,于大人的心里也一定明白。”
接着,他又盯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