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也难……”
接着,他又气呼呼地说:“儿子知道,这些年里,夏言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倒也识相,从不在朝政上掣爹的肘,行止也从不僭越。爹又念及昔日旧情,便想和他和衷共济、同佐明君。可是,爹怎么也不想想,坐过了内阁首辅那把椅子,尝过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领袖群臣指点江山的甜头,他岂能再容旁人骑到自己的头上?儿子敢断言,自从嘉靖二十三年被斥退回府的那一天起,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就一直贼心不死、蠢蠢欲动,谋夺首辅之位的野心未尝有一日稍熄!往昔皇上出巡,向来只让内阁首辅领袖群臣、打理朝政;唯独这一次避居深宫、清修悔过,却是明宣上谕,让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和爹爹共同柄国执政。皇上再度起用他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爹爹若是一退再退,只恐祸在不测!”
严嵩终于开口了,笑道:“你说夏贵溪贼心不死、蠢蠢欲动,为父看来,倒是你心火太旺、迫不及待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严世蕃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说道:“儿子是想能多为皇上尽忠、为爹爹分忧。可儿子这么做,也不惟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严家、为了爹爹。这些年里,爹爹虽贵为内阁首辅,可论及处境、权柄,甚至还不如当年翟銮那个老滑头当首辅的那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