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前年吏部尚书李维帧老病致仕,爹爹欲举荐欧阳世伯进吏部尚书。按说欧阳世伯当吏部左堂也有五年了,升任尚书也在情理之中。皇上为何偏偏就是不同意?非得从南京把王恩茂调回北京就任天官?为了这件事,非但欧阳世伯气得大病了一场,官场之上风言风语也有不少。缘何如此,还不是因为有夏言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退而不休,皇上便不能象当年那样专一倚重爹爹……”
严世蕃举出的这件事情,算是说到了严嵩的痛处——这些年里,自己日夜操劳国政,未尝有一日懈怠,也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和倚重,时常蒙赐御膳酒肴、金银锦帛。可是,他总觉得,在信任和倚重之外,皇上对自己还多了一层提防,时不时还要对自己加以限制,象是故意抑制自己在朝臣之中的威信。当年举荐自己的姻亲欧阳必进升任吏部尚书,皇上断然拒绝,就印证了这种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儿子公然说了出来,让严嵩既觉得难堪,又觉得儿子实在缺乏宰辅之器的城府,便把脸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内阁首辅上承圣意、下领百官,佐君治政、燮理阴阳,职责何其之重!吏部掌铨政(指铨选任命官员),是为六部之首,外廷百官以宰冢(吏部尚书的别称)为尊。设若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