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惹出的弥天大祸,至今仍令为父心有余悸。再若重蹈覆辙,引起皇上的猜忌,不是我们严家之福!”
严世蕃先是觉得父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未免有些过于谨小慎微了;仔细想想,也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当年仇鸾拜在父亲门下,认父亲做了干爹,其后却又投靠鞑靼、悍然引北虏寇犯京师。若不是后来有薛陈二逆夺宫之乱,父亲立下了匡扶社稷之功,只怕严家难逃族诛灭门之祸。如今汪宗翰统兵在外,正与佛朗机人鏖战南洋,既有可能兵败身死,又有可能拥兵反叛,父亲小心一些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延揽此人,只要扳倒了夏言那个老东西,父亲就能独操权柄、领袖群臣,汪宗翰那个昔日有附逆情事的武将,哪怕战功再大,还不得赶紧投靠过来?
可惜,严世蕃又猜错了父亲的意思,只听得严嵩沉吟着说:“不过,你的话倒提醒了为父:既然他汪宗翰与为父一样,都是耿忠朝廷、舍生报效君父浩荡天恩的孤臣,又率军赢得了我大明定鼎开国两百年来罕有的御外之大胜,不表示祝贺,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为父身为首揆,行止为天下之瞩目,给他去信就不必了,倒是可以做首诗、写篇赋送到《民报》刊载,一则颂扬盛世军威,二则激励全国军民,他自家读到,也能感念我们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