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兵暹罗、安南,毕此功于一役。他却在这个时候上呈奏疏。何以如此,无非是因为当时朝野内外同仇敌忾,誓言为身死夷狄之手的藩王宗亲、海外侨胞报仇雪恨,陈信衡纵然心中另持一辞,也不得不考虑朝野内外的舆论压力。如今伙同佛朗机人屠戮大明海外侨胞的吕宋王国已俯首请降,国人的愤怒得以宣泄,他便按耐不住寂寞,跳出来大放厥词了。究其本心,即便不能说是别有用心,也算得上是讪君买直,这是那些清流官员们一贯的作法,朱厚熜早就见怪不惊了。
对于这样空发议论、意在沽名钓誉的奏疏,注定要被扔进字纸篓里给“淹”了,朱厚熜当然兴趣缺缺,看也懒得细看,就扔给张居正他们御前办公厅的秘书们去处理。不过,陈信衡所奏之事涉及朝廷御夷大政,张居正他们不敢决断,仍又原样呈送了回来。
此刻见到张居正如此惶恐的样子,朱厚熜认为一定是陈信衡在奏疏中把自己骂得太狠了,不免觉得好笑,便好整以暇地问道:“陈信衡的奏疏题目,朕看着十分眼熟。到底语出何典?”
张居正躬身应道:“回皇上,此语出自《论语》《季氏》篇。圣人云‘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朱厚熜不置可否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