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疏,朝廷早就刊载在邸报和《民报》之上,那些退职乡官家中都订有《民报》,还有知交好友、门生故吏寄来所抄的邸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巡抚大人既然如此郑重其事地分发给各人,即便只是为了给巡抚大人一个面子,他们也都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众人还在读着,就听到有人轻咳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坐在严世蕃旁边的孙泽生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奏疏抄件,大声说:“诸位先生,我辈青青子衿,自束发便受教于孔孟圣贤,寒窗十载,悬梁刺股;其后公车进京,猎登科甲,自此列籍朝班,待罪官场。数十年辛苦为的是什么?依老朽看来,读书做官,为的无非两端,一是上报君恩,一是下安黎庶。正如徐阁老、严大人奏疏之中所言,幸有天降圣主仁君于我大明,即位三十年来宵衣旰食,勤勉治政,御强寇于国门,息干戈于宇内,四海之内始能承平无事,百官万民始能安居乐业……”
听着孙泽生口沫飞溅地颂扬君父圣恩,众人都觉得好笑,这个老家伙分明是偷懒,把当初给皇上上呈贺表的那些套话给操练了出来,也不看合不合时宜。旁的不说,近十年来,皇上的确是摆出了一副有道明君的架势,“宵衣旰食,勤勉治政”;可要说什么“御强寇于国门”,就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