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职乡官吴老先生先走。那位吴老先生又以官场尊卑有序为由,坚辞不受。足足争执了好久,才各自退让了一步,商定双方并肩把臂、联袂而出。
谁曾想,众人还未走出二堂,门口突然闪出四个兵士,手按腰刀,铁塔一般挡在门口。带队的千户冷冷地说,抚台大人说了,今日定要议出个结果来,否则谁也别想走!
那些退职乡官当年少说也是个四品知府,金銮殿上议过事、衙门大堂里审过案,朱笔之下也勾决过不少人命,何曾将这些挡道的粗鲁军汉放在眼里,立刻奋起当年的官威,厉声呵斥责骂,责令那些兵士速速退避。可是,带队的千户是跟着严世蕃从省里来的,常年驻守留都,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根本不尿他们这一壶,既不跟他们辩解自己是否违背了国朝“文官节制武将”的祖宗成法,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径直就让手下锁了门。
这是要把我们羁押在这里啊!那些退职乡官们无不愤慨之至,赌气坐回原位,又骂了开来。这一次,非但严世蕃成了众矢之的,就连他爹严嵩也未能幸免,从他当年攀附夏言得以入阁拜相,而后却又构陷恩公的背信弃义之举;到他在礼部尚书、内阁辅臣任上贪墨索贿的不法情事,诸般丑行都被揭露出来。
骂了半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