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见他月影下玉容恍惚,又见他唇角似开似阖,也不知说了什么,微微摇头。待平遥又拉了她一下衣袖,方才愣然回神 ,回道:“读书,写字,做梦。”
众位嫔妃掩扇而笑,皇上问平时都做些什么事情,她回的还有做梦。这世上,还有把做梦当回事儿的么?
宁熙笑,低声问道:“那方才让你写诗,你怎么不写?”
渔夕心里一惊,她自然没听到皇上让她什么时候写诗。静默片刻,笑道,“奴婢不敢提笔,只因一旦提笔,文思 若泉涌。奴婢害怕,累到手疼。”
此话一出,连在身侧的平遥也不禁笑出声来。
宁熙轻咳几声,眉心紧蹙,脸色潮红,好似在遏制什么,却又重新阖上眼眸,往后靠了靠。淡淡的语调,有些冷清道:“你平时多研磨,那便写研磨罢。”
”奴婢遵旨。“
月色漫漫,雪衣如华。
渔夕请了笔墨,簌簌落笔,写的却是杂乱一片:
一砚笔墨为谁候,浅低,秀颈勾,足风流。
东风携我手,嫁了年华。
还未写罢,宁熙已踱到她桌前。拿起桌上雪花笺,看了片刻,待看到那个“嫁”字,只觉心头有一样很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