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声音压得极轻,凑在阿栗耳边说了几句话。
阿栗面听,面那眼睛又瞪得大了,满脸的惊异,却也没敢再多问,只用心记下她的话,复又大力地点头:“我知道了女郎,我会告诉他的。女郎放心。”
秦素闻言向她笑了笑,退后步,摊平手掌伸出了亭外。
东风嫋嫋,将她掌心的那枚花瓣轻轻拂起,忽儿刹便飞上了半空,婉转翩舞着,似尘世间流落的精灵,不过几息之间,便飘向了那带清泠流波,随水而去。
秦素的视线,遥遥地望向那花瓣消失的方向,又顺着那脉清溪,渐渐地将眸光抛远,凝去了远处。
高大的院墙与重重绿影,圈出了小片碧蓝的天空,洁净若最纯粹的水晶,没有丝云絮。
秦素痴痴地望着,眼前似又浮现出了另片天空,与眼前的晴空交叠了起来,渐渐占据了她整个心间。
那是片灰而暗的天空,高阔苍远寥落,带着阅尽人事后的孤寂,即使光阴明媚岁月婉转,亦洗不去那片天空下彻骨的冷意。
那刻,秦素的眼前幻化出了片荒芜的景象,颓倾的石屋,晦暗阴森的大殿,长满野草的小径,以及,那巍峨高大却又衰朽不堪的牌楼。
白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