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主已经被吓懵了,跪在地上只个劲儿地求妖怪好汉饶命,他们见目的已然达到,便象征性地交代了几句场面话草草收场,披着半身冷汗回去复命。
可是,他们再也没想到,便在复命时,他们家郎君居然笑着说,那笛子就是他吹的,且还是他特意估摸着时辰吹起来的。
“有了这几声笛子,此事也算风雅,铜臭血腥俱无。那人能听我薛二郎的曲笛,他可是赚了。”薛允衡洋洋得意,负手说道。
彼时的他面含浅笑眸蕴流风,身白衣若雪,在夜风里飘飘若举,实是有谪仙之貌。
何鹰冲着自己的脚面儿撇了撇嘴。
真是亏他家郎君说得出口。价值五百金的地,他家郎君只肯出五十金,不足的那部分硬是靠装神弄鬼吓唬来的,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人家没亏。
有时想想,何鹰真替那家地主可怜。
他呼了口气,忽觉鼻孔作痒,张嘴便打了个大喷嚏。
真是该死!
掏出块看不出颜色的巾子来,何鹰面用力地擤鼻子,面便哀怨地往书房那里丢了个眼神儿。
好好的院子,大都又地处西北,植杨种柳什么不行,却不知他们家这位郎君得了什么病,偏要种桐树,说是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