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的弟弟何敬严,带领何氏家仆数十人,假扮山匪血洗田庄,先将桓氏仆役尽数击杀,后再由何氏亲自动手,勒杀了女郎。”觉慧平静的语声传了过来,那声音浸满了山风里的凉意,听在耳中,说不出地苍凉。
杜光武神色木然,整个人如同一尊石像,矗立在竹林深处。
觉慧凝眸看着他,静默不语。
那一弯浅净的月轮,此时便悬在她的身后,月华淡淡,照出她满身的怆然与孤寂。
她忽尔向他一笑,语声淡然地开了口:“我的后背挨了三刀,却没死。我亲耳听见那提刀的男子唤何氏‘长姊’,亦亲眼看见何氏……将绳索……绕上了女郎的颈项。何氏的那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她的语声忽然轻了下去,如同耳语,飒飒地响起在杜光武的耳边。
“那天晚上,天气一点也不冷,雪却下得大极了,门廊下的灯烛照出来红色的光,大片的雪片不停地飘着,飘了整整一夜……”她慢慢地停下了说话声,神情惘然,仿若沉陷在了回忆中。
那一刻,觉慧的鼻端,恍惚萦绕着一股浓烈而温热的铁锈味道。
那是血腥的味道。
桓氏主仆共计三十余人,俱皆死在了那所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