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庄。
这铁锈般的味道,经年缠绕于她的梦里,直至此际,亦令她舌底微甜,喉咙泛腥。
觉慧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
杜光武如同泥塑一般,直直地挺立在原地。
良久后,他咧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是那样地难听,几如哭声,然而,他却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是啊,他活下来了,卑微而屈辱地活了下来,活得就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狗。
不,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狗仔尚有母狗相护,可他呢,孑然一身,因为是出身低下的婢生子,便被人呼来喝去,连有体面的下仆都能踩他一脚。
剩饭剩菜,还有浮着白花花的猪油的残羹,这些他也吃过啊。
如同他的生母一样,这些食物,他也吃过,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
而就算是这样的活法,那也是他的母亲,拿命换来的。
他应该高兴不是么?他应该庆幸,他有个那样“慈爱”的父亲,出于对子嗣的重视,出于一个士族郎主最精明的考量,留子弑母,借助一个卑贱妾室的手,解决了一件令人头疼的麻烦。
正妻已死,而正妻生下的儿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