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枝,也有清雅幽致的薜荔汀兰,还有许多微雕的古今典故故事,可那些再好,却总不及那一个木的先入了我的眼,最讨我的欢心。
我的从人们见我喜欢这些,有几人便也寻了几个好的献我,他们无法与母亲比富贵,又无法与我的伴读们比清雅,便从新奇上下功夫:有人给我拿了一副鸣哨,挂在檐庑下,风过时可听见雁鸣般的声音;有人献了一副铁铎,是按军中狩猎的款式改的,其音铮铮,一响起来,屋子周围的燕雀都吓得扑翅而起;最合我心意的,却是杨娘子所献,她叫她儿子从宫外给我捎来了一套走马灯似的物件,顶上是鸣哨,随风而响,声音清幽,下面挂着铜制的磬片,鸣哨响时,磬片也和着节奏发出金石之声,两相交叠,便能粗略成曲,最妙的是这中间还有十六个画着许多各地故事的扇面,风吹曲扬时,扇面也会悠悠转起,杨娘子便带我坐在廊下,娓娓向我讲述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奇异风俗:驩州南五百里有真腊国,国人不着衣服;峰州有水从吐蕃来,夏天冷如冰雪,里面有无数小鱼,来去时水面如粥,四野乡民以鱼为生,从不枯竭;岭南獠民好为蜜唧,即是老鼠幼胎以蜜腌渍而成;西域有磕头胡,只要唤他的名字,便一定要伏地磕头不止,至死方休……这些鬼话我是不信的,可是宫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