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悠缓,偶尔听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言也并不坏,因此我倒也不排斥她同我讲这些胡话。
不但我,便是我的伴读们其实也对这些事感兴趣,每当杨娘子和我坐到外面,不出一刻,便能看见这些世家闺秀陆陆续续地从各方过来,或是来向我研讨学问,或是来赠我一样小物,又或只是“偶然”路过进来问安…那时我们彼此之间还并不熟悉,坐在一起时,却像多年的闺中密友一样,连一向恪守闺礼的崔明德,在这种时候也往往放下了世家娘子的架子,也愿意脱了鞋,与我们排排坐在回廊的地板上,边荡着脚,边听杨娘子说故事。
我相信等杨娘子死后,也依旧会有人殷勤地来同我说这些故事,送我更为精巧的东西,我早上说一句“还是木头的东西好”,下午便能看见我的廊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木制品,晚上再说一句“真腊国的人到底穿不穿衣服呢”,便一定有人认认真真地去替我搜一本《大唐地域风俗考》来,可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
天渐渐暗了,有人执着灯过来寻我,昏暗中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出来约莫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娘,身形细长,步履轻盈,我疑心是韦欢,嘴角扬了一扬,又马上落下去,等那人走近一看,并不是韦欢,而是母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