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天色越来越亮,往常宫中早便有宫人来往,如今却是出奇安静——父亲昨日下旨,宫中内外除去巡逻班值外,皆给假一日,赐酒、食,与帝后同欢,如今这个时辰,宫中根本便没几个清醒的人。
我实在睡不着,便自己披了衣服起身,边想心事,边绕着丽春台走了一圈,回过神时却已离韦欢的住处不远,心念一动,径往韦欢的屋子去。
去年韦欢还与宫人们同住,今年来了东都,我便特地在东庑拨了一间房给她,宋佛佑知道我的心意,又派了个小宫人前去服侍打扫,才算将她与一般的宫婢区分了开来。
韦欢的屋子在东庑的最东侧,我曾亲自看过,知道窗户在那一头,因此远远地就绕了过来,见那窗户是推开的,便留了心,蹑手蹑脚地走近,矮身向那窗户下自上一看,却见韦欢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她身边放着一盏宫灯,灯芯上只一点残火一闪一闪的,过不多时便自己灭了。我见那灯油都已烧尽,知道是燃了一夜的,有些吃惊,再把头向上伸一伸,想要看得再明白些,恰逢韦欢伸了个懒腰,转身要来挑灯芯,看见窗外有人,大声喝道:“谁?”
我慌忙从窗下站起道:“是我。”动作匆忙,不防撞在窗格上,疼得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