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家中,一些子劲头也没有。
与我的萎靡相反,郑博这些日子忙得脚不点地。
我回来后第二日,李睿便发了敕令,让他作为督造使去重修温泉宫。李睿的意思是此宫既要给母亲居住,便要不计代价,务求奢侈华靡,倘若钱帛上有不够之处,他还可以自内宫府库调拨——只是工期一定要紧,最好今年就能造好,明年年初,便可奉母亲往那里去养老了。
郑博年未及冠,还在弘文馆读书的年纪,骤然接了这样大的差使,又是给自己妻母、当今太后修造,格外认真,每日天不亮就出城,驰驱数十里去离宫,初时傍晚还能赶回来,后来渐渐地便住在那边,三五日才回一次城,倒是常常派人给我书信,字写得都很漂亮,行文也情真意切。
我不喜欢他给我写的那些肉麻话,却很喜欢看他提起离宫的见闻:他是年轻上任,唯恐行差踏错,事事谨慎,连给我的信中也免不了要提些公务,其中又夹杂着许多困惑,有些困惑在我看来极可笑,不过是他公子哥不通民间疾苦罢了,譬如他有一回说属下们心肠很热,他吩咐的事,总是很快就去办,却总是办不好,有时办起来又用力过度。我一看便知,这分明就是底下人欺负他年轻不懂事、敷衍于他,面上装出恭顺的样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