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求阿娘容我服侍一回,也算是尽尽孝。”半跪在地,恭恭敬敬地替母亲除了双履。
母亲倒也不再多说,略一点头,自顾自到御座坐定,想不片刻,便叫我:“执笔。”
我忙铺开纸笔,蘸墨静候,母亲却又想了一回,才道:“写:皇帝幼闇,骑射未谙,其射礼可罢。”
我手一抖,将墨滴在纸上,慌忙去揭,母亲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叫婉儿来。”左右立刻便引婉儿入内,母亲此刻却又不忙口述,微一抬手,命我扶着她起身,在殿中来回踱了一阵,立住脚步时眯了眼,笑道:“拟令,第一,太后之令仍称玺书,罢称诏敕;第二,今年射礼可罢;第三,裴炎勤力为国,可赐开府仪同三司,物三千段,嘉麦十株;第四,新皇登基,欲明教化,明年可改元文明,开恩科;第五,令百官进贤,常参官可引人入宫;第六,令百官无分品秩,皆得上书言事;第七,圣驾十月幸东都。”
她说到第四条,我便已记不住,到第七条上,便是婉儿也有些手忙脚乱,低声问道:“太后,是不是…宣几位学士进来?”
母亲摇摇头,看看她,又看看我,道:“射礼和幸东都的由太平来拟,其余你来写,今日拟好,拿来我看。”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