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只能是我。
所以崔明德忍了三日,终究是到了我这里。
这手段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因势利导,当年她曾用这手段对付过韦欣,只不过那时的她还嫌急躁,所作所为,一眼就能叫人看透,而今的她,较之当年更隐忍、更圆滑,也更深沉了。
在这宫里慢慢成熟长大的,终究不止是我一个。
我心里有些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告别,却又觉得此刻不适宜说告别的话,想要质问,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相知近五年。
而这五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阿欢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不动,不笑,只是站着,看我。
她的脸色很沉静,眼睛却很亮,深秋的日光也不及她的眼睛亮。
她今年已过了十八岁、入了十九岁,年后即可被称作二十。在男子为将冠的年纪,在女儿家则已算熟成妇人,她却依旧有着少女般明亮的眼神,算不上极白皙、极娇嫩的面容上有一股生机勃发的力量,她偏爱葱绿和鹅黄,而今也穿着这样的衣裙,内造衣衫,精工细制,却搭了个玄色底、葱绿菱花纹、绣得歪歪扭扭的承露囊,那是我亲手为她赶制的小物件,算不得礼物,只是单纯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