踧踖不行,良久后方决定先将手中唯有的这一个引荐上去,心意既定,便向母亲处行,走不数步,忽地又想起这正是验了崔明德所说的、李昭德之聪明,不由失笑,趋步疾行,须臾便寻到了母亲寝殿,探知她偶然起兴,驾幸成均监——即是从前国子监——观监生考试,心念一动,倒想出些道道来:母亲既命我编书,我便已有了接触朝士的借口,头一次是医书,所见多是医学之士,若第二次再编些别的,譬如律法、礼仪、文章之类,所见自然大有不同,自编书这一事上,虽未必能彻底看清一人,其学问、性情和做事方法却总能有所了解,自这些人中选人,总比我坐守家中、等人上门来得要好,最妙的是,这些事断不会挂我的名头,这些人虽经我手引荐,却不至有攀附妇人之名,于他们自己的名声和我都大有好处。至于这些人能不能成事,对我又有几分忠诚——眼下恐怕还只能靠数量胜过质量。
我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正要命宫人将果饮换成茶来,忽听母亲的声音道:“小小年纪,怎么长吁短叹的。”连忙起身回看,向母亲道:“阿娘。”抬眼看她妆容整肃,锦绣红袍,束金丝之带,趿云台之履,知对此次监生试颇为看重,便凑趣地问了一句:“阿娘回来了,可看见什么好文章?赏儿听一二句,也沾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