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千家,母亲光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够烦的了——却不知她送与母亲的那份,和我送与母亲的这份,有无差别?我邸中会不会有什么母亲或阿青关心到了,我却不曾留意过的事?
母亲只就着我手向名单看了一眼,半挑眉看婉儿:“李昭德?是上书劝朕法尧舜、务宽仁的那个?”听婉儿道:“回陛下,正是。他是陇西李氏,故刑部尚书乾祐之子。”
母亲看我:“九月中他是不是也向你递过帖?你还求到朕这里,说要讨个人替你作诗回他,那时不是将郑氏赐给了你么?怎么,现在又想讨个人专一替你回礼?”
我笑道:“兰生处事严谨,有了她,一般的来往琐事自不用我再发愁,可这位李肃政不是一般的来往…”本已想了一堆溢美之词,预备向母亲强行推荐李昭德——料她既肯留用此人,早必有几分欣赏之意——转念一想,却索性跪下去:“实不瞒阿娘,儿想他无事来献殷勤,必是心有所求,本不想理他。可他送的礼中有一幅魏郑公临的《鸭头丸帖》,儿…十分心动。”慢慢趴到母亲膝上道:“儿想他是朝臣,所求者无非就是加官进爵,这人家世、资历不差,人也干练,阿娘用谁都是用,别人还没他这份机灵,阖不用他一试呢?”
母亲面上笑意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