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抚民、济民,此时最要紧便是先将何人需要救助,又需要何等救助给搞清楚,这一桩前提,许继宗又怎会不懂。
只是他在外头跑了这小半月,真正做起事来,才知道其中艰辛。
抚济百姓不能漫撒,本来州中粮米、银钱便是十分亏空,即便有余,这一桩事是救急救穷,绝不救富,若是人人都靠着州中救济混日子,一来这是救命的粮米,经不起这般花,二来这一处有人空吃了,那一处便多一个人挨饿死。
许继宗原本是在州城里头辟了粥棚,一日两回施粥,又严令下头县乡里头跟着一并施粥,又要安排住处出来给鳏寡孤独,无家无依之人。
这两项大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简直是要了人的命。
州城里头施粥,回回粮米都是不够的,总有人领了一回,再领第二回,好几次粥棚处都起了乱,棚子直接被掀翻了去,便是百余名兵卒守着,都护不住人去抢食。
而下头县乡则更是麻烦,县衙里头日日都来唱一轮穷,说起库中无粮无银——确实也是没有说谎,许继宗只得叫下头报了数目下来,给他们拨粮米。
只是乡县报了数,他也照着拨下去了,却是不知道那粮米究竟有无给堆人,只知道四处都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