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县中衙门至少抽出半数人手,令用当地里长、长者,与家家户户一一造访,若是遇得其家中一时无人在,还要去得两回、三回,等到收拢清楚,又要重新核查,这般一来一回,没有一个月,如何能办?”
“一县如此,一州又如何?”
黄昭亮一开口,甚至不用动脑,已是反射性地往下斥道:“顾延章并非初任得官,他曾在杨奎麾下任职,做过阵前转运,更在赣州任过通判,考功异等,得过天子褒奖,这等臣子,如何会不知晓抄劄耗时?”
“是粮秣重要,还是百姓性命重要?!哪一时、哪一处赈灾、赈民会不被冒领?只是为了百姓性命,其余尽皆都得放在后头!顾延章此人为图己功,不顾百姓死活!这般官员,拿来何用?总有多少才干,至此一桩,罪责已是再难洗刷!”
“此等自私自利,无心无肺之臣,要来何用?!正该押解回京……”黄昭亮说到此处,一口气实在太顺,差点在“押解回京”后头接了一句“枭首示众”,那四个字堪堪就要脱口而出,幸而脑子尚在,连忙止住了,复才道,“按律治罪才是!”
赵芮张着嘴,再一回被堵了回去。
他想要驳斥,可一来自家已是不便再说,二来黄昭亮所言确实有理,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