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这晚失眠了。
她坐在屋顶上,让高原的风吹着自己。
心口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只觉得人生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长乐嘉庆公主在她心中只是一个符号,她无法将她与“母亲”相联。
在她心中,母亲只有一人!——可是,她不要她了。
萧琰平躺在吐蕃人的平房顶上,伸手掩住眼睛,泪水濡湿了她的手。
得知身世的愕然,远不及“母亲”离开她这件事给她的打击——这种痛楚远比淬体痛,远比断骨碎腑痛。
她的心口在痛楚的呜咽,却倔强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
萧浔和萧简并肩立在远处的屋宇下,神识默默关注着这方。
萧简皱着眉毛,有些迟疑道:“这孩子,不会有事吧?”
萧浔目光沉峻,“再好的天赋,没有心性也是枉然。如果这个都度不过去,就算废了。”
两位洞真境宗师拢着袖子立在廊下,默默陪着那个少年度过人生中第一道关口——尽管那个少年不知道。
星空高亮,不知闪烁了多久,星子无声,夜风无情。一切的苦痛,都只有人才能体会。
萧琰拔出秋水刀,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