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扣着茶碗说道:“第一符箓宗师辅真子道君在世的时候,龙虎山最为鼎盛,隐有三清宫之外,道门第一的势头,可惜辅真子去了,符箓宗便无天才,龙虎山一度被北宗天师道超越,然而人的野心却是炉鼎里的热灰,北宗一落,龙虎又起,这野心被扇子一扇,就又红热起来了。”
李毓祯心道,所谓“被扇子一扇”,指的当然是逆天派从中撺掇了。
“加上茅山上清派,”阁主道,“这些年和龙虎山一道,一直在民间行符雷引雨、驱邪捉鬼之事,信众又积累起来了。”阁主点了点榻,“这两派的广泛根基,在下不在上。”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才是阁主着重要说的。
李毓祯心中一凛——这是指,龙虎山和茅山二宗对民间百姓的煽动力?
所以今日之事,明知与龙虎山茅山二宗有关,却不能以雷霆手段覆灭二宗,否则逆天派利用龙虎山和茅山灭宗之事,在信徒中煽风点火,广泛纠合起民间信众,暗地里搅风搅雨,就是剿不尽、也不好剿的麻烦,没准就演变成了民变——这是朝廷最忌讳的。
李毓祯阖了阖眼,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杀意。再抬眼时,已是清明,又如深渊之水,静深下蕴着波潮。
阁主柔和的安慰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