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翘首盼望时,不远处出现了一票人马。马跑得口吐白沫,两肋被马刺夹得鲜血淋淋,二十几名粗壮骑士跃下来,长裤都被马匹的汗水浸透了。驿站的空间很快紧张起来,新来的客人大声呼喝,赶紧把炖肉和干酪摆上来!杰罗姆帮着驿站长牵马,悄悄瞄一眼他们的鞍袋——绳索,备用匕首,外伤药膏——这些人实在缺乏想像力,或者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屑于掩饰身份。
杰罗姆满意地回到屋里等出事,看情形马上就能达到目的:新来的壮汉占据了有利位置,把五名车夫、库芬男仆和九个保镖(不包括森特先生)围在远离大门的方向上。他们大吃大喝,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凶狠,炖肉中的骨头都被嚼碎了咽下去……杰罗姆吃着自己的胡萝卜,不禁钦佩他们的好胃口,他坐在门栏上,随时准备无声消失。
盖博和手下戒备地扫视这些人:他们在入秋以后最燥热的一天身穿厚皮甲,浑身散发鞣制失败的皮革的臭味,生铁质地的护腕和护腿黝黑、毫不反光,各式长剑胡乱挂在肩带上——式样繁多到令人怀疑是被缴获的战利品。更别提他们布满疮疤的脸孔,以及毫不掩饰的满眼凶光了。这伙人好像是从东部边界“域外蛮族”的荒原上、跨过几百公里被扔到这儿来的,实在令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