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冰凉的果汁,眼光始终没离开书本,森特先生不时发出短促的、表示赞同的哼哼。莎乐美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织毛衣,话题围绕着家长里短,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能力。每当她声调末端有上扬的趋势,杰罗姆便假定自己听见个问句,反射般回应两次。天气说变就变,午后的热雷雨不期而至,坐着不动也能听见小女孩和汪汪的奔跑声。湿漉漉的步子穿过前门、走廊跟楼梯间,踏过簇新的小羊毛绒毯,她身后大门洞开,腐败尸体列成纵队,自城市的每个角落蜂拥而来。
弗格森狠抽一记桌面,“……戒严三十六小时,我不是白日做梦吧?发病人数要再增加,就必须展开行动……总比坐以待毙强!”
仅仅两天前,杰罗姆仍怀疑家庭生活剥夺了自己部分血性。坐在圈椅中半睡半醒,锻炼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本事,没准会导致早衰什么的。幸好突发事件拯救了他——来历不明的活死人、前后共有两打左右、蟑螂般穿行在各繁华地段。一日内桥上便爆发大量急症,谣言比戒严令更迅速地传遍了首都,卫生官员表示、正“期待”第一例死亡病患提供解剖素材,定性为恶性传染病为时尚早。
瘟疫大爆发的先兆给杰罗姆上了一课,幸福感需要不幸事件加以反衬,若有机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