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有愧疚的。”
赵篆手肘抵在腿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那条一路向南延伸、仿佛可以直达南海之滨的御道,“为臣之道,循规蹈矩。为子之道,孝字当头。但是在我看来,为人臣也好,为人子也罢,都逃不过最底线的为人之道,念旧念好念恩。太安城,尤其是咱们屁股底下这座民间所谓的金銮殿,什么最多?当官的最多!很多当官的,当官本事很大,处处左右逢源,事事滴水不漏,可做人的能耐嘛,我看悬。但是很多时候,明知道大殿内外那些人怀揣着什么私心,一般而言,只要不害社稷,我和先帝这些坐龙椅的,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嘛,甚至有些时候还要亲自为他们推波助澜,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心里头不腻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听着高呼万岁万万岁,听着歌功颂德,真是一件很无聊的时候。”
赵篆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无奈道:“说出来不怕你们两个笑话,好几次我睡觉说的梦话,都是众卿平身这四个字,为此被自己媳妇有事没事就拿这个调侃。”
瞎子陆诩仰起头,日头未高,清风拂面,很惬意。
陈望突然说道:“每天对着堆积如山的奏章折子,是一件很累的事。”
赵篆唏嘘感慨道:“只要是想当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