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神都洛阳,安喜门。
贬为庶民的武攸宜,求得了恩典,得以出府,为唯一的嫡子武崇望送行。
他穿着粗布麻衣,再没有佩紫怀黄,披金戴玉的资格,在寒风中有几分瑟瑟,双手抱肩,绕着一匹健硕的骏马转了又转。
武崇望是发配戍边,想要宝马香车,呼奴使婢,已是绝无可能,有一匹代步的马匹,一驼随身行囊,都已经是格外厚待了。
“崇望我儿,此去山高路远,切切要记下,凡事忍一时,退一步,莫要强争短长,更莫要逞匹夫之勇,善加保重,为父无能,能做的,仅止于此,若苍天垂怜,苟延残命,深盼能见我儿,衣锦荣归”武攸宜将武崇望扶上马,仰着脸,殷殷叮嘱,眸中舐犊深情,令人动容。
武崇望也是一身褐色衣衫,面上一片惶恐,口鼻扭曲成怪样,似是要哭了出来,“父王……父亲,孩儿对不住您,孩儿愿意悔过,痛改前非,快些将三妹嫁了出去也罢……孩儿,孩儿不想去安东都护府,不想当兵……呜呜……”
武攸宜眸中闪过一片浓重的失望,旋即苦笑一声,“崇望我儿,父亲但凡有法子,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下场?”
“父亲,去求梁王堂伯父,求定王堂叔父,再不